燕之屋《先生》| 用藥劑量是否存在種族差異?他的研究發(fā)現(xiàn)其中奧秘
2024-08-02
由燕之屋特約播出的中國之聲特別策劃《先生》,向以德性滋養(yǎng)風氣的大師致敬、為他們的成就與修為留痕。本期專訪遺傳藥理學和臨床藥理學家周宏灝。
人物名片
周宏灝,1939年生,今年85歲。遺傳藥理學和臨床藥理學家,中國工程院院士,藥理學國家重點學科首席教授。個體化醫(yī)學的奠基人。他在國際上首次提出和證實藥物反應種族差異,建立了有國家和民族特色的遺傳藥理學理論體系。
圖:工作中的周院士
01
懷揣熾熱之心
40歲“出道”也不晚
1989年,臨床醫(yī)學科學領域最具權威的雜志《新英格蘭醫(yī)學雜志》發(fā)表了一篇關于藥物存在藥物代謝動力學和藥物效應動力學方面的種族差異的文章,這一觀點打破了國際醫(yī)學界“體重決定用藥劑量”的固有用藥思維,也讓周宏灝——這位中國科學家的名字被更多的人知道。
文章還沒發(fā)表之時,紐約和華盛頓的記者就已經(jīng)聞聲而來,仿佛是一瞬間,全球都知道了周宏灝的工作,很轟動。但周宏灝卻說,自己一開始并沒把握,想著這研究萬一站不住腳,不是亂搞嗎?所以他先做了普萘洛爾實驗,后來又做了阿托品、嗎啡實驗。最終,三個實驗結果都表明臨床用藥存在種族基因差別。這時候,周宏灝一顆心落了地,這才把文章送出去。
周宏灝說:“臨床用藥是不是有種族基因差異,從來沒有人做這個事情,這是世界第一篇文章。我有點兒奇葩,運氣好,做出了結果。在臨床用藥中,最重要的還是關注個體的差別。說到底,創(chuàng)新的意義就在這里。”
圖:周宏灝在《新英格蘭醫(yī)學雜志》發(fā)表的重磅文章
讓人沒想到的是,在藥理學領域有如此成就的周宏灝,父親是師從劉海粟的畫家,姑姑是音樂教師,或許是基因里的藝術細胞,或許是家庭環(huán)境的影響,他差一點兒就走上了藝術道路。
周宏灝會唱歌,有點兒藝術方面的特長。一次偶然的機會,一位和他關系非常好的同學把他帶到自己哥哥工作的醫(yī)院,當時一到病房,周宏灝就震驚了——到處都是病人。那一刻,醫(yī)生這個職業(yè)的崇高性,以及病人對康復的渴望觸動了周宏灝。一夜之間,周宏灝改變了志向,走上了學醫(yī)的道路。
圖:年輕時的周宏灝
立志當如山。然而,一時感動觸發(fā)的“選擇”,很快就遭遇迎頭“沖擊”。1957年,以優(yōu)異的成績考入武漢醫(yī)學院的周宏灝,發(fā)現(xiàn)醫(yī)學知識如此龐雜、枯燥、嚴謹,自認為有些藝術浪漫氣質的他,懷疑過當初的選擇。
周宏灝說他不適合學醫(yī),因為太枯燥太死板。他喜歡靈活,喜歡思考,但周宏灝認為自己既然選擇了,就必須堅持下去。教材很厚,他經(jīng)常背到半夜,甚至有時凌晨兩三點還在讀書。“走了這個路,就必須要完成”,這是周宏灝給自己定下的目標。
圖:年輕時的周宏灝
40歲之前的周宏灝,路走得并不順當。本科畢業(yè)后,周宏灝沒有如愿留校當老師,而是被挑選到廣州軍區(qū)的一家空軍醫(yī)院當軍醫(yī),在那里一做就是七年。
1969年,再三考慮后,周宏灝選擇轉業(yè),回到家鄉(xiāng)長沙,在一家工廠里做保健醫(yī)生。但是,當個“教書先生”的夢,周宏灝還在做。他知道當時的情況一定會發(fā)生改變,并堅信很快就會迎來改變。于是,他自學了英語。
1978年,改革開放了。周宏灝沒有找任何人,直接到湖南醫(yī)學院的人事處,告訴對方他叫周宏灝,從哪里畢業(yè),現(xiàn)在在哪里上班。很快,醫(yī)學院安排了周宏灝的工作調動。年近40歲,周宏灝才開始從事他的專業(yè)工作。
從此,三尺講臺成為了周宏灝的舞臺。國際上的臨床藥理學,開始于20世紀60年代初,而我國正式起步是在1978年。但是,周宏灝認定,這門新興學科,是機遇。
02
敢于“冒犯”權威
打破固有思維
1983年,周宏灝獲得了去香港學習進修臨床藥理學的機會,在做高血壓臨床咨詢時,他偶然發(fā)現(xiàn),同樣癥狀的高血壓患者,英國人用藥的劑量要比中國人大得多。為什么英國人和中國人的用藥劑量不一樣?難道真的是所謂的體重差異?
周宏灝介紹,當時公認的理論認為,中國人之所以比外國人用藥劑量小,是因為中國人體重小。比如,中國人用藥劑量一次10毫克,一天三次。英國人用藥劑量則為一次40毫克,一天三次,有的人甚至一次就達到80毫克。周宏灝認為,中國人的體重無論如何不會比英國人小8倍,所以他覺得用藥劑量與體重無關。
一路追本溯源,很快,周宏灝便從全球近100名申請者中脫穎而出,成功獲得Merck(默克)獎學金,帶著科研資金和這個研究課題,成功進入美國臨床藥理學研究的權威學府——范德比爾特大學。早年在國營工廠閑暇時自學的英語,也終于派上了用場。只是,他對實驗儀器不熟悉,也不會操作電腦,很多東西需要從頭自學。
“我是作為有經(jīng)驗的醫(yī)生去的,所以沒有人會帶我。剛去的時候,藥在哪里,處方怎么開都不知道。在國內都沒見過電腦,我就在家里自學,特別厚一本書,一頁一頁地照著看、照著搞,就突破了。”周宏灝說。
圖:周院士在美國實驗室做實驗
然而,在實驗的研究過程中,周宏灝還是遇到了難題:找不到多元化的種族研究對象。這讓周宏灝一度很苦惱,好在樂于助人的他,得到了許多朋友的援手。
周宏灝回憶道:“很難,給外國人抽血、做藥理實驗沒有任何障礙,唯獨中國人不行,所以受試者找不到。偶然機會,我在北京辦簽證的時候,排在我前面的是一個北大的學生,我們一聊都是到同一所大學。半年后,我見到他了,聽說我要做實驗,他說我來。就這樣,他一帶頭,很快第二個也來了,后來就逐漸地做開了。”
那個年代,國門打開,移民到美國的人多了起來。只是,無論成名前,還是成名后,周宏灝始終不為所動。當時他還沒有發(fā)文章,有人希望周宏灝也去拿一張綠卡,但他拒絕了。
03
科學沒有國界
科學家有祖國
1991年,周宏灝在美國的研究開展得有聲有色,時任湖南醫(yī)科大學校長的羅嘉典來到美國,他此行有一個很明確的目的,就是希望能夠說服周宏灝回國發(fā)展。看到周宏灝在美國的研究和生活都處在上升期,羅校長開不了口。但有一位姓宋的外事很耿直,把這件事跟周宏灝講了,羅嘉典聽說此事后還吼了對方,讓此人不要亂說。周宏灝明白羅嘉典校長希望自己回國發(fā)展,他自詡是一個很容易被感動的人,所以他半夜給羅嘉典打了電話,表示自己同意回國。對此,大家都感到非常意外,非常吃驚。
對于周宏灝回國的決定,他夫人雖然覺得無所謂,但周宏灝的兒子當時在美國的SAT大學資格考試中考了前3%,憑這個成績可以直接去讀美國最好的學校。也正是這個時候,周宏灝和兒子提了回國的事,兒子說:“爸爸,你回去,我也一起回去。”
圖:回國后和學生們一起做實驗
科學沒有國界,科學家有祖國。周宏灝謝絕了多次挽留他的美國校方和公司,毅然回國,雖然他明知國內無法提供科研所必須的合格條件。
回國之后,面對沒有科研經(jīng)費也沒房子住的環(huán)境,校領導一看到周宏灝都會覺得不好意思,周宏灝知道他們?yōu)殡y,就故意躲開他們。“就這樣慢慢地就熬過來了,反正事在人為。”周宏灝說。
圖:工作中的周院士
回國后的周宏灝繼續(xù)深入開展遺傳藥理學的研究,并將該研究從種族推向個體領域,率先提出和推動“量體裁衣”個體化藥物治療,為根據(jù)個人基因特點“因人用藥”提供了全新的依據(jù)。這項成果被國際同行譽為“遺傳藥理學里程碑式”的研究。2012年,他率領團隊研制出我國第一張擁有自主知識產權的、有產業(yè)化前景的“個體化用藥基因診斷芯片”,為推動遺傳藥理學理論在臨床應用上,又向前邁出一大步。
“我們身體精神狀態(tài)的改變,受多種因素影響,不僅是基因、藥物代謝、環(huán)境等,我們需要將這些要素匯總起來,從而進一步指導臨床用藥,絕不能千人一方。”周宏灝說。
04
堅守三尺講臺
肩負育人使命
圖:周院士和學生們在一起探討課題
熟悉的人都知道,見到周宏灝,張口請教,總沒有失望的時候。
他一站上講臺,就是近50年。學生們很喜歡聽周宏灝的課,周宏灝77級的學生到現(xiàn)在為止,還記得周宏灝當年講了什么課,穿的什么衣服。學生們很喜歡周宏灝,說他是“豆豉”。
至于為什么是豆豉?用周宏灝的話來說就是:炒菜要調味,放豆豉一煮,它就有味了。“就像是,我把自己看成抹布,哪里需要,我就在哪里。”周宏灝說。他覺得自己這么大年紀還能夠為學校、為醫(yī)院的發(fā)展做點事,這樣的感覺很愉快、很幸福。
周宏灝智慧與才情同存,率性與堅韌兼具,經(jīng)三尺講臺和一方實驗室的數(shù)十年積淀,在浮世萬象中堅守本心。燕之屋26年專注高品質燕窩,堅持“一碗好燕窩,滋潤天下人”的初心不變,以匠心出匠品,創(chuàng)造連續(xù)八年高端燕窩全國銷售第一*的榮耀紀錄(*燕之屋在2016-2023年中國境內包裝燕窩行業(yè)連續(xù)八年高端燕窩銷售額全國第一,備注:北京中研世紀咨詢有限公司,基于對全國高端包裝燕窩品牌研究結果,“高端燕窩”指每克售價大于32元的燕窩產品,涵蓋干燕窩、即食燕窩、鮮燉燕窩,其中即食燕窩、鮮燉燕窩產品以燕窩投料的燕窩價值綜合計算,中國境內2016-2023年全年終端零售額分別統(tǒng)計;于2024年6月17日完成調研),更憑借強勁品牌實力和影響力在港交所成功上市(股票代碼:01497.HK)。
圖:燕之屋連續(xù)八年高端燕窩全國銷售第一、燕之屋連續(xù)八年高端燕窩全國銷售遙遙領先
圖:燕之屋香港交易所上市儀式
周宏灝的科學成就和事跡,觸動人心,也激勵著人們堅定信念,逐夢而行。由燕之屋特約播出的中國之聲特別策劃《先生》,將繼續(xù)講述偉大故事,向大師致敬。